采访稿
三十年岁月倏然而逝,时光的齿痕在流年的漩涡里勾勒出青涩的印记,开出耀眼的花,引墨重彩放飞天风梦。这一段道阻且长的路,幸而有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他们坚守着这条路,披星戴月,逆光前行,找寻最初的坚守,传承一代代人的羽翼翱翔。三十载悠悠岁月,三十年砥砺前行,终不负天风引墨人。“天风人”用自己手中的笔墨,开拓着我们这一代人的山河,吐露着时代的豪言壮志,他们迎来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也为我们谱写天风新篇章作了引航的序言。值三十年庆典,忆往昔岁月悠悠,特此开辟专栏,让老天风人——刘伟讲述他的天风故事。
人物简介
刘伟,笔名从舟,山西人,毕业于青海师范大学中文系,曾任天风文学社主编。
学长,您最初的写作动力源于什么?
这像是一个跨越山海的问题,对于一个记忆力逐渐下降的人来说。接下来我的思路可能会暂时性地失去逻辑。每个写作者都会有自己的创作动力和源泉,源于孤独、困境或者表达的需要,和电影、音乐等艺术一样,表达的媒介虽然不一样,但都是一个跟外界,或者跟自己沟通的过程。一段缱绻的光影、一句炙热的声音,或者书本上几段毫无作用的文字,能令一个不开心的人感到几分治愈,对创作者来说也是一种动力。回到问题本身,最初是什么时候呢?是否可以理解成出发的时候。事实上,我们总是在路上,在启程、停顿、游离之间不断地旋转、交织且重复着,在离别与相逢之间不断切换着。我们总是在不断地出发,我也一样。一开始,只是因为在秋天,踏进师大的中文系,觉得该写点什么。那时候,高兰老师教文学写作,刘晓林老师带大家走近鲁迅,李成林老师在课上优雅地诵读古代文论,左克厚老师讲授美学理论,城西校区文科楼的窗外就是西山,春夏秋冬、日出晚霞不断变换,很多个时刻,你会觉得,在西山脚下谈论文学,这太美了。当你学会审美的时候,你便开始跃跃欲试。直到写作成为如吃饭、睡觉、相爱一般纯粹的活动。没有理由,也没有为什么。
学长,可以和我们谈谈自己的写作方式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没有可以分享的经验式的方式方法,重要的是现在停止写作了。这听起来比较割裂,对于一个热爱文学的人来说。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主动选择消失在人群之中了。如果一定要谈点经验,那就是抛开经验、忘掉方法,去阅读、经历,去体悟、去做自己热爱的事情。如果可以夹带一点私货的话,建议尝试听一下摇滚乐,去看现场,去发现日渐趋同的事物里不一样的声音,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启发。
学长,您可以分享一下您在天风的写作旅程吗?
和所有的学生社团一样,我们会招纳新人、告别老人。记忆中,我在外省读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接触到了天风的前辈——老萧。那时候我经常会在校外的报刊亭买一本叫《新作文》的杂志,这是太原一家杂志社的出版物,老萧刚好是这家杂志社的主编。当上大学加入天风之后,才从老师那里了解到原来老萧也曾是天风的主编,一时间感慨缘分的奇妙。后来,我做了天风的主编,认识了热爱文学的一些朋友,大家会一起在秋天招新,一起去海湖新区野炊,一起去省内高校参加文学联谊,这是一段简单而纯粹的日子。
学长,请问写作带给您的收获有什么?
写作让我学会了要关照自己的内心,这个习惯我一直保持了很久。虽然在多年后告别了写作,但仍让我受益匪浅的是,写作让我平静了很多,这个过程中你会去审视、反省自己,去建立一种平衡内外、平衡世界和自己的法则。但不可否认的是,写作带给我的敏锐性正逐渐消散,我迟钝了很多。所以,我想表达的是,不要试图通过写作去谋取那些看似高大上的“收获”,也不要去关注那些假模假式的名号头衔。写作是私人性的活动,某种意义上,向内突破比向外找寻更令人安定。再说开一些,做一个好玩的、真挚的、有热爱的人,就很稳当,很酷。
学长,您筹办了天风二十周年的活动,如今再参加30周年的活动,内心有什么感想吗?
说个题外话,天风跟我同岁,都来自1993年。当我20岁的时候,做了《天风》二十周年纪念刊,杂志封面是我亲自设计的,几艘航船扬帆而来。当时我在卷首语上这样写道:最好的状态,莫过于诗意地学习,诗意地工作,诗意地生活。十年忽忽而过,如今又有别样的感受,又是另一种答案:格局要大,落点要实。天风会一直走下来,四十周年,五十周年……一代人终会老去,而总有人年轻继续奔向它。我相信,为《天风》扛旗的人一直在,为《天风》摇旗呐喊的人也一直在。我会一直做那个在台下鼓掌的人。
学长,说一下您对天风的祝福和展望吧
那就祝你,祝我们,祝每一个天风人,在当下和未来的日子里博雅宽阔、自信笃定,孜孜以求、掷地有声!他日江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