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燕,青海师范大学文学院21级学生,鹿鸣诗社宣传部前任部长,第三届“鹿鸣杯”诗歌大赛负责人,第三期《鹿鸣诗刊》主编。
时间曾在黄河拐弯处停留
我曾试图寻找时间的足迹,或用树枝的脉络将完整的天空分割再拼凑,截取飞鸟的影子感受某刻短暂的停留,或用双手的掌纹让细碎的流沙书写过往的痕迹,攥紧掌心的温度证明刹那间徂川的盘桓。在时光中沉淀过往匆匆,继而又打捞起灵魂继续赶路,偶然的奇遇,巧妙的停留,在清水湾河畔,脚步追上影子并作短暂休憩,不觉间双脚已踏上了循化的土地,黄河水顺势拐个弯流进了我的梦乡,波涛汹涌早已化为碧波荡漾,在撒拉故里,我终于找到了时间在历史里停留的证据。
掬一捧骆驼泉甘甜的水浇在循化的土地,撒马尔罕的风如今也吹到了黄河的浪里,沿着时光的足迹追溯来时路,尕勒莽与阿何莽正牵着那匹白骆驼行走在无边的苍茫里,当故乡的那撮土在沙子坡下融进这片肥美富饶的土地上时,白骆驼也终于找到了归宿选择长久地休憩,时间的脚步在这一瞬作了短暂的停留,于是便有了先祖的定居与融入,耕耘与繁衍,继而又与时光一同赶路,沉淀出丰富的民族文化,且在数百年风霜洗礼后仍熠熠生辉,让我们有幸在中华民族史册上翻开独属于撒拉文明的一页细细品读,感受黄河边孕育出的循化历史的厚重。
巴颜喀拉山脉的水在青藏高原的沟壑中流淌,带着一份高原的粗犷与热情,一路引吭高歌,肆意汹涌,卷起黄沙泥土,在一片浑浊中夹杂着源于高原的些许奔放与豪迈,延绵5000多公里的黄河水就这样孕育着华夏文明,以一泻千里的气势吞吐山河,然而在这座海拔1800米左右的高原小城,澎湃的黄河水绕小积石山拐出一个美丽的弯,仿佛一位温柔的姑娘,静静沉睡在小山的臂弯里,用碧绿的眼波荡漾着些许柔情。清水湾的黄河水不再有气吞山河之势,反而将河中小山,岸边绿意,与天空倒影一起裹入怀中,静谧又温柔地保罗着天地万物。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循化是一个多民族的地区,而撒拉族则是在多民族文化中孕育出的果实,正如可以包容一切的循化黄河水,撒拉族文明在循化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的过程中也包容着本土各个民族的文明,汲取不同民族的文化养分,保留自己的根,浇灌出了这片独特的沃土,无论是藏族文明还是汉族风貌,无论是回族文化还是蒙古风采,撒拉族的祖辈们都以似水般极大的包容性来融合各个民族文化,形成自己的特色,在黄河畔延续发展,在中华五十六个民族中书写出了独属于自己的篇章。
在黄河拐弯的那一隅,时间存下了它停留的痕迹,使这片土地能充分孕育出独特的文明,而人则成为了时间和历史间的载体,在时空的长河中记录过往的足迹,文字承绵绵黄河水流淌,从循化这座小城流出青藏高原,将撒拉故里的故事带到了中华民族更广袤的天地。落笔之处,尽是故土,喝着同一碗甘甜的家乡水,文人们写乡愁,写故土,写羁绊,写情深,试图用手中笔让时间在另一个维度里永恒。丰富的文学作品总能成为历史的佐证,在循化的历史中,红色文明的火焰已经燃烧了大半个世纪之久,革命的种子在这里生根,西路军的故事在数十年后成为循化精神里的传承。在这里,红五星和镰刀锤子等革命符号被刻进了清真寺的青砖石墙里,革命的精神则嵌进了循化人的骨子里,红军战士们曾在这里垦荒修房,甚至安家定居,红军后代便将父辈们的精神繁衍在循化的土地上,薪火相传至今,红军精神在循化故土光照千秋,成为了循化历史文化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中华民族的儿女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在华夏文明发展的历史长河中,我们的先辈们无数次以渺小启程,用双手与智慧在飞速流逝的时间中试图刻下永恒,并共同期盼着后辈们未知的未来。五千多年前的某一刻,我们的祖先开始制衣造车,在历史长河里刻下了一道痕;八百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从中亚远道而来的两位使者背着《古兰经》找到一片沃土,在青藏高原书写了传奇的开始。在历史的长河中对望,我们谁也无法预料千百年前的某一瞬间会出现何种改变民族命运的决定,但当先辈们开始为未知的未来命运奔波时,时间便在历史里作短暂停留,任人书写一段段的故事,落笔的瞬间,黄河已经悄然拐了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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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王祖基 马豪杰 纳秀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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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稿:赵庆燕
编辑:张轩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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